雪峰上的绿色海沟——库尔德宁
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向美丽蝴蝶状的巩留县城时,我们就跟随县旅游局的同志驱车向东南方向驶去。经过葱绿的东买里乡,我们便扑向库尔德宁弓形般的柏油公路。顺着巩乃斯河向东南方向前行,两岸是光秃秃的山梁。河床的两旁,一边是悬崖峭壁,一边是山峦嶙峋。有的石卵如千层饼重叠平躺在那里,也有的好似千万把尖刀竖立在岸边,好似千姿百态的猛兽,使人毛骨悚然,真是形态各异,引人遐想。
我们进入库尔德宁第一桥,便是筑坝的高山电站。电站将河流拦腰截断,高100米,在巩乃斯河宽阔的峡谷平原口形成了一湾碧蓝的海湾,在阳光的照映下湖光潋滟,烟水空蒙,湖平如镜。湖两岸是刚种下的各种树木,十年后这里或许是山青水秀,牧草丰盛,羊肥马壮,毡房朵朵,蓝天、雪峰倒映的景象。那时,或许有南来北往的游客踏至而来。
我走过许多天山的大峡谷,当我到了莫乎尔乡的那一瞬间,我被这绿色的大峡谷口所惊呆了,顷刻间,我的血液沸腾起来,像莫乎尔这样绿色生态的峡谷可用罕见、唯一来概括。这个乡座落在库尔德宁的进口处。这里的河谷较为平坦,面积南北长约几十公里,最宽的地方有七八公里,是全乡最好的地段。
公路的西边是几公里长的林荫大道,这里古木郁苍,林木葱茏,万倾苍翠,一派生机。远望东面是绿色的原野,这里百草丰盛,庄禾黄绿纵横,原野像是人工绘制的五颜六色的地毯,葱绿的林带仿佛是描绘在原野四周的花边,远眺像一幅江南的水墨画。
滔滔的巩乃斯河从腹地穿过,河两岸长着水柳、白杨、榆树、野杏、沙枣及各种杂树,它们像长龙般的从峡谷延伸向北几十公里。这个乡在我看来可以说是边疆不多的绿色生态之乡,它是人工与大自然共同描绘的杰作。它不像其它峡谷平原,树木在渐渐枯萎、死亡,无人管理、种植,叫人担忧、焦虑。我要为巩留人民绿化谷地的经验点赞,是他们的双手,辛勤的劳动同大自然完美结合一起绘制出了这幅宁静、美丽的田园风光。
走完莫乎尔乡,我们爬上了崇山峻岭之中。这里群山巍峨,也是库尔德宁路途中的第二桥。东西的山峦环抱着库尔德宁大峡谷。这里谷间、湿气、水汽、凉意扑面而来,缓缓在我们头顶升起、盘旋。远山近岫,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。巩乃斯河水跟随我们向北飞去。我们继续向南爬行,一会儿,我们从山梁上向山下滑去,我被这葱翠的峡谷吸引住了,仿佛是清代诗人洪亮吉所写:“天山之石绿如玉,雪与石光皆染绿。”这里树叶浓郁,万木争荣,古木参天,林海茫茫,生机盎然。
树叶色泽丰富,给人们呈现出浅绿、淡绿、墨绿、淡黄绿、深黄绿使我惊呆了,这里真是一盘丰富的调色板;可说是大西北唯一不多的自然遗产库;这里树木葱茏,各种树木巨古从山下到山顶,林荫蔽日,林中幽遂;这里连绵不断的青山、草原,万倾苍翠,生机旺盛,我们仿佛走进了秦岭山脉。
这里除了丰富的雪岭云杉,还是野生欧洲李的幸存地,在海拔1450米左右的河谷山地中,分布着大面积的野果林,有众多第三纪残遗物种集中保存有苹果、核桃、枣和李等世界广泛栽培果树的野生近缘反物种,也是濒临灭绝的野生欧洲在世界上唯一的起源地和分布区。山地针叶林,主要以雪岭云杉为主,它们分布在海拔2100米至2500米的山地阴坡,平均树高40至50米,平均胸径45厘米,森林覆盖率百分之三十九。沿河两岸,主要植物为山柳、欧洲山杨、野苹果、野杏、山楂等。平均盖度为百分之四十五,树高六至八米。
这里高山草甸植被十分丰富,它们分布于山地阳坡及林间空地,主要植物种类有野罂粟、羊芋、扁穗冰草、凤毛菊、金莲花、柴草、珠芽蓼等三十一科,平盖度在百分之七十。五、六月份天山红花竞相开放,染红了整个天山脚下,真是花的海洋。高山草甸造福一方生命,在这片家园之中,无数生命在这里繁衍生息;这里林海茫茫,植被茂盛,原生态的自然风光美不胜收。
在这林海深处,我最喜欢的是那些饱尽苍桑的百年老榆树,它们经过岁月的风吹日晒,霜雪浸袭,它们被漫长的岁月在它们的身躯雕刻出大小不等的木花杰作。它们虽然满身疙疙瘩瘩,皮开肉裂,但它们饱含着一生路上的艰辛和困苦,也迎来了丰硕的果实。它们独特的外表和旺盛的生命力和深深的内涵,使人对它们产生崇敬之情。
这些古树仿佛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一件件自然的珍奇异宝,处处彰显出灿烂的根雕文化。有的树杆千姿百态,有的树皮如千万个仙人球沾贴排列在一起,纹路清晰可见。这些木头成了艺术家做天然茶台的神奇的珍品材料。这些百年古榆,被做成了工艺品,真是形态各异,引人遐想。我望着这些古树,给人以沧桑之美,它古朴、典雅、令人敬仰。
树中还有古槐树,它的花在春天里散发出浓烈的清香,在阳光的映衬下,沁人心脾,醉透心房。每当春回大地的时候,槐花还是百姓餐桌上的绝佳食材,它还是一种清热解毒的药材。特别是它的树叶极为不同,在同样的夏季,它们呈现出五颜六色,各自不同的颜色。在同一棵树上的除了槐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外,树叶呈现出神奇、丰富、斑斓的五颜六色,叫人不可思议。我望着些这些色彩极为丰富的槐叶,使我百感交集,思绪万千。
走过了莫乎尔乡的第三座铁桥,我们从山顶渐渐向山谷滑去,谷间溪水潺潺,波光粼粼,河两岸铺青迭翠,芳草萋萋,满眼青翠,草木欣荣。山顶青松翠柏,盘根错节,亭亭如盖,林海无边。我们穿越大峡谷,终于到达了库尔德宁景区。我被库尔德宁广袤的山林、无垠的草甸、挺拔笔直的雪岭云杉所震撼、惊叹。
这是天山山脉唯一幸存的云杉,它们象电杆,象利剑,像白杨,像待发的火箭,它们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顶。茂密的林海上空,云海弥漫,白云飞渡。峡谷间绿草托着鲜花,溪水滋润着青草,上空水气凝结,形成了雾霾,空中散发出鲜花和青草的气息,林中增加了湿气。峡谷浓雾升腾,弥漫了四周,呈现出白白的水气给森林增加了湿汽,奶白色的巩乃斯河从天山深处穿山绕岭从森林旁飞奔而下,水面上淡淡的水气时而集聚,时而托起长长的飘带,时而环绕一团团棉絮,蔚为壮观。巩乃斯河是一条奔腾在乌孙山脉东南角下的一条支流,它终年生生不息,滋润着这片广袤的大地,养育了无数畜群和上百种动植物,也养育了这里辛劳的乌孙人民。
我从高山草甸向群山下俯瞰,整个库尔德宁全收眼底。晨雾大片大片游荡在松林间,当山风吹来,云雾如瀑布,似河流,像轻沙,又仿佛是洁白的哈达,欢送着南来北往的游客。我抚摸着一棵棵雪岭云杉,踏着它们盘根错节,外露粗壮的根须,望着它那亭亭玉立的姿态,不畏,刚直不阿的品格,不由得使我产生一种崇敬之情。
第二天的清晨,望东方那拉提山脉快要翻出鱼肚皮的时候,我已走出了毡房,登上了山顶,等待日出的时刻。
我去过不少的地方,观日出由于地理环境,地貌的不同,由于人处的位置和特定的方位、性情的不同所产生的视觉也不一样。山海关日出东方,万里长城跨龙头,一轮红日喷薄而出,蔚为壮观;日出杜鹃湖畔,美景如锦似缎,使人产生虚幻的感觉;内蒙阿尔山森林公园,湖上湖下,升起两轮红日,也叫杜鹃湖;黄河之水天上来,塞外江南日东升,霞光洒在黄河上,形成了一条金色的彩带。登八达岭,观上城日出,天际渐渐染红,不能看到地平线上的日出,可观赏长城峰顶的红日,别有情趣。黄山红日,狮子峰上观日出,青山云海托朝阳,云海托出的日出峻拔。两道红光倾泻而下,色彩呈现出白、黄、紫、橘红和绯红······红日出东方,激起我心潮澎湃,夜不能寐,引人遐想······
而库尔德宁的日出,却内容丰富、荡气回肠、令人回味无穷。一轮红日像一颗巨大的火球,翻越巍巍天山峰顶,霞光万道,像一把撑开的巨伞。浓浓的霞光把远山、茂密的森林、碧绿的草原、牧羊人的毡房、滚滚的河流,顷刻间,撒上了一层红、粉、紫、黄色的金辉。
晨光像无数根金针穿透万物,落在了我的眼前。此时,沉睡了一夜的群山、森林、草原都苏醒过来。随着阿爸一声鞭响,栅栏打开了,沸腾的牛羊吆喝声划破了山梁的宁静。阿妈在河岸的草坪上挤出了第一滴鲜奶,准备烧出一锅醉人的奶茶。儿子阿肯磨刀宰羊,准备迎接新一天游客的到来。我望着这一家牧羊人的身影,使我不由得想起我们伟大的祖国,不正是一轮喷薄而出的红日吗?它霞光万道,映红了东方,照亮了祖国大江南北、长城内外,无处不是政通人和,蒸蒸日上,日新月异的景象。
五十六个民族的儿女在祖亲的怀抱里,在党的阳光沐浴下,正迈着豪迈的步伐,斗志昂扬地去迎接灿烂的明天。瞬间,松林四面环抱着大小不等的草原被霞光编织成了金毯,五颜六色、金碧辉煌。把浩大的原始森林,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。当山风袭来,整个林海金涛涌动,你追我赶,飞向山梁;蜿蜒的巩乃斯河水,此刻如同一条巨大的金带飘向远方······
库尔德宁四面环山,正面是高大的雪山冰川,终年积雪皑皑,闪着银光。东西两侧海拔千米,谷地由于伊犁河谷的热气流随着巩乃斯河窜入库尔德宁的上空,同正面的雪山湿气流交滞,形成水量的充足。中午两点十分,下起了濛濛细雨,使群山、森林、草原变得更加碧绿,湿气逼人,头顶顷刻间罩上了浓浓的水气,使人置身在雾霾之中。
大片云雾把万物掩埋在它的怀中,大片的白云绕树缠林在峡谷间飞渡,如万马奔腾,如钱塘江潮汐,仿佛巨浪飞溅,势不可挡。茫茫云海在头顶涌动、翻滚、奔跑,真可说是惊涛骇浪。雾去天晴,雨住光亮,山梁变得清晰起来,库尔德宁又恢复到了,纯净、圣洁、神秘的真面目。我这笨拙的笔无法描绘出库尔德宁大峡谷云海的内涵,它却永远带走了我的思恋。
人说:看山去广西,看水到九寨,看云登黄山,清凉来天山。秀丽的库尔德宁,你的景色处处都是一幅幅浓烈、动人的山水画,一张张粗犷、豪放、大气神往的油画,又是一首首令人荡气回肠的诗章。
库尔德宁——你是大西北一条神奇、碧绿、旺盛、多彩、钻石般的珍贵宝库,也是我心中一条永不干涸的绿色海沟······
作 者 简 介:
何太平,作家,作品多次获得全国和省市大奖,有文章在网络上广为转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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